《遥似故人来》小说简介
主角云为衫无锋的古代言情《遥似故人来》,文章正在积极地连载中,小说原创作者叫做“初十五游”,故事无删减版本非常适合品读,文章简介如下:原作续写,上官浅身死BE!虐生人!夜色尚浅之女遥遥被宫门众人抚养长大的故事,宫门众人均出场“遥遥在望的遥,逍遥的遥”希望大家喜欢...
遥似故人来【夜色尚浅】遥似故人来第5章 随风在线免费阅读免费试读
*尘事如潮人如水
宫家传人多善刀,刀光寒影,疾风骤雨中从不退缩。多年过去,宫门刀法依旧凌云睥睨江湖,但宫门还是封建闭塞,沉落于旧尘山谷之中,从不对外亮芒争锋,也从不主动出击。像一座未被敲响的沉钟。
如今家族生意日益壮大,宫门斡旋江湖凛抿恩仇,皆靠我父亲宫尚角。他注心血生养着旧尘的河谷,以我为首的宫家小辈除了每天喊着以后要成为执刃的晓弟弟,每个都身处盛世,秋风过耳。
宫子羽说,以宫尚角的秉性,角宫能养出我这般一个对宫门才轻责浅的自由人,已是他万般克己后所能做出的所有。
自我来到旧尘山谷后,我就给自己多设了条不过生辰的规矩。于是我的新岁礼物会在除夕那夜给我借着新年的喜气给我。
那是我在旧尘山谷度过的第五个除夕,我也被允许进祠堂奉香拜见列祖列宗,并见到了风花雪月四位长老。
众人对我还是意见纷纭,但父亲从不提给我改姓。他知晓我不喜宫门古板的约束,如若把我强留在宫门又迫我去肩负什么家族荣辱,会惹得母亲不悦。
但如果非要我选,比起这角宫宫主,我宁愿做徵宫宫主。我看宫远徵常日里除了种花炼药,有着大把时间四处逍遥快活,可惜这人不会享受,每天喜得跟在苦脸的父亲身后找罪受。
宫远徵有私下念叨我不体贴父亲,不为他着想。大体是想我能趁早接手父亲手上的事务,为他分忧。毕竟他十四岁时就是徵宫宫主,在那般年纪就成为我父亲的一抹刀锋。
及笄那年,我的头顶已到父亲的下巴,一抬头眼睛正好对上他鬓边冒出的华发。那是我第一次感受到我威名神武的父亲也在逐渐老去。他将母亲遗留在宫门首饰转赠给我,并亲手为我戴上簪花,感慨我成长之快。
那些素雅的发簪我珍藏在云为衫送我的梳妆盒之中。
我鲜少戴它们。
除了一对细细的璧玉吊坠耳环,它们素净乖巧,轻轻的垂在脸颊两侧,我第一眼便十分喜欢。
父亲一次难得在饭桌上谈起,说他与我母亲初见时,母亲一身素衣,身上唯一的首饰便是这对耳环。
徵叔父听不下去本想打断,父亲却自顾自的说了下去。
她竟不愿带走这个。
还是我打破桌上僵局,假笑着关心起宫远徵的婚事。我说他年纪已到,该成家了。且宫门未娶妻的公子也囤了几位,不如一起给他们准备新娘大选。
我的执刃父亲被我从凄凉思绪中拽离,哑哑的解释道他疏忽男女之情,作为宫主没有想到这些,多有亏欠远徵弟弟和众人。于是那餐饭后快马加鞭的给他准备起娶妻之事。
宫远徵在我的万般催促下,终不再没日没夜的往角宫跑。他给我寻了个医学世家淡然如菊的小叔母,两个人站在一起佳偶天成,后由两家商定择吉日而婚。
在我及笄除夕夜那天,我还收到了后山长老院的一份大礼。他们将如今的商宫大公子宫皓商,打包给我做绿玉侍卫。
他们真真是天才。
一招惩罚了两个吃粮不管事的年轻人。
我对此安排震撼得夜闯父亲书房。父亲却笑说这是长老院对宫皓商心性的磨炼,我要真是厌他至极,就把他晾在一旁,不用顾宫门礼节。
宫门四宫,属商宫子嗣最为繁衍。宫皓商为宫紫商的长子,也是既定的商宫继承人,其父为宫门史上最年轻优秀的红玉侍卫,贴身佩刀的上一位主人更是前执刃宫子羽。
身份正统得让我这等旁门左道之流不敢正视。
另加宫门崇男,他是长子,自幼被寄予厚望。
商宫除他外还有个甜甜的妹妹。皎皎妹妹实在漂亮可爱,聪明灵慧,可惜眼睛不好识人不善,是宫皓商的跟屁虫。
后来每天早晨,都会打着哈欠同哥哥一起溜来角宫,中午看着我和宫皓商比试累了就开始打盹,我便抱着她带她回我房间睡觉,她一边念叨着我欺负哥哥,一边抱着我的手臂睡得甚香。
商宫这两只吃不吐的米虫,来我角宫嚣张。每日来我们角宫吃粮,真的不要脸。
其实我与宫皓商之间不存芥蒂,只是气场不合。叫人在意的是他的双亲与我的母亲有过节。除了入宫门那天在大殿之上,之后我再未见过金紫商与金繁姑父。
宫紫商尽心尽力经营商宫十余年,其威信不亚于任何一位长老,时至今日她仍未对我松口,我被禁止踏入商宫。
可现天色微亮,宫皓商便站至我角宫厅院,一脸半死不活的对我俯身行礼,阿谀奉承加咬牙切齿的说:“身为遥姑娘的绿玉侍,要督促姑娘练功。”
且自他出现,我再也不能随心所欲的潜入徵宫去寻徵叔父。因为这木鱼脑袋总说,不合规矩多有不便最好别去。
宫皓商虽名义上是侍卫,身份上还是与普通侍卫不同。
我时常与他切磋,我们之间倒是能打个来回,竟也让我滋生出几分好胜心。这人死板,如同宫门死板的律条,因此我与他意见总是不和。奈何宫门同龄之人只有我们俩,如果不是皎皎的面子,我的性子早借切磋同他大打一架。
我偷偷观察他练功舞刀,宫皓商师承宫子羽,父亲更是宫门第一卫金繁,练得是最标准的长刀,众人对他严苛,他却咬牙不吭苦。我的父亲也夸过他未来可期。
他昼出夜伏的在修习宫门内功心法,为成为宫门执刃传人做准备。
他曾笑言:“有时打心眼里羡慕遥姑娘是女流,不用承受三域之苦,又是孤山派的传人,不用被长老们口中的大任所迫。我的母亲因性别自小被宫门轻视,我如此努力,只是想为她在宫门争一口气,”又片刻沉默,咬着牙艰难承认道,“如今我确实打不过你,但等我过了三域试炼,一切便不好说了。”
我心道他胡扯,但也没出口打击他。我堂堂宫尚角之女,母亲二十岁就是无锋魅阶,不论多少年过去,我定还是我代中最强之人。
春雨寒湿,父亲身上旧疾复发,隐痛难止,常常深夜封锁角宫在冰冷墨池中泄体内淤积的阳毒。徵叔父新婚燕尔,忙着给宫门增添血脉和为父亲调配草药。宫子羽云为衫收到急信赶回谷,稳住局面平复众忧。
我不忍看着众人奔波繁忙,主动接过了一部分我曾最嫌弃的角宫事务,跟着家族经营出谷理事。那两年我也乐得外出云游,以角宫宫主的身份出没江湖,接受世人仰望。
随着角宫宫主易人,后江湖也得知我是孤山派遗孤上官浅与宫门执刃宫尚角之女,天赋异禀,带着江湖失传的孤山剑法横空出世。
我出谷第一件事就是下令封杀当年宫门事变的江湖话本,无锋叛谍上官浅从宫门禁词变成了江湖禁词。当然这之后,不知众人敬的是我身后偌大的宫门,还是冷面寒霜、模仿父亲杀伐利落的我。
宫皓商作为侍卫随我同行,见闻山下风月后,他也变了不少。随着他三域试炼的时间越来越近,话少了不止一点,每日只是更加专注忧虑的做着准备。
我劝导过他,说宫门后代现在五个指头都能掰得清,总不会让你死在里面。他扯了一个凄笑,道:“外人不知,我的亲舅舅在后山折了半条命,出来之后常年痴傻,被锁于商宫成为宫门之秘耻。”
我如鲠在喉,背后有些发凉。
“宫门能在江湖几代屹立不倒,靠得就对子辈无情的磨练。只有真正经历过三域试炼的子辈才能成为前四宫的真正的继承人,有可能成为宫门的执刃。宫门最高机密就在后山,由后四宫看护,三域试炼也是后山对宫家传人的考核。”
我想起了雪重子,他是我唯一见过的后山之人,如一棵画悲风的雪松,虽父亲不喜他成天离开后山跑来角宫,可我真实从他身上感受到天然的亲近。
我成年礼前,宫门为我召开了会议。因为自建宗起,即便女子当上宫主,也皆非习武之人。如今众人认服我的能力,于是我变了第一个特例。
十九年前,上官浅与宫尚角未成亲却有了一个孩子。十九年后父亲不肯续弦娶妻,没有成婚大典,宫门族谱便无法入我与上官浅的名字。
千百年后,我和上官浅在宫家的痕迹皆会随风散去,我将变为漂浮在旧尘山谷的无名魂魄,无人认出我是谁,曾为宫门做过什么,又在此经历了什么。
我并没有很想被宫门后人这四个字标榜,只是感慨我父亲不辞劳苦功高,加之我衷心为宫门与角宫勤勤恳恳,终不能替母亲在父亲身边留下一个切实的宫尚角之妻的牌位。
后山传来讯息,长老们对我颇为赞赏,想让我前去历练。
宫门从无女性后人参与试炼,我是特许的第一个。但我希望我不是最后一个。这种生荣死哀的事,也不能改变宫门万年如一的门规。
父亲说试炼对人总是有益的,宫门不可能害我,若我想在宫门寻找一个答案,那便去吧。
我连夜独奔去了孤山寻母亲坐了一夜,又不停歇的跑回来。
云为衫曾告诉我,习武之人不宜对自己有疑,始终看不清自己的本心会进入瓶颈,有太多天资聪颖之辈因此心念权力与浮名走火入魔。
我其实在还未见母亲路上便做出了决定,我终还是会通过试炼,归依宫门,陪伴我还存活的家人们,默默守护他们。待告知母亲我的选择后,我沉如磐石的心刹那空了一半。
最后孤山寺的晨钟唤我回神,曦光升起,伴着朝霞我一路奔回宫门大殿,我跟父亲说了同意。父亲极喜。
宫子羽听闻我要去试炼惊得合不拢嘴,回神细思道我不愧是宫尚角的女儿,有些东西真是血脉相承,说不清道不明,或许冥冥之中,在上官浅生下我时,就为我铺了决定。
我在家人们的目送之下,孤自进了后山。
我的试炼和宫皓商要经历的三域试炼应该大不相同。
与宫皓商所言相反,我在后山度过的时光称得上快活。除了先前有过几面之缘的雪重子,还有一位不爱言语的月长老,后山人烟稀少,配着他们俩黯灭无光的眼神,我感觉自在却凄清。
月长老平日与我相处时间更长,和我一起炼丹打坐,传我月宫心法,依靠月夜吐纳灵气提升内力,月盈则食,月晕而风,础润而雨。
他言他从未将月宫心法传过前山任何子弟,我有些不解,他说这也是我父亲所求。父亲考虑到宫门内法向来只传男子,也不适合我的体质与剑法,让他们对我的试炼另辟蹊径。
雪重子体弱善剑,与我第一次见他的模样相比,已经满头苍苍,寥寥数年已过半生。他身影孤决,每日都会指点我练剑,然后又会独自回雪宫湖心亭煮茶。
在后山时间流速好似被冻结,十天过去,我似悟了先前一年方能领悟的诀窍。这般蜕变使我欣喜若狂,最后一考前直接向两位长老稽首叩谢。
雪重子扶我起身,开口道,只要我在他手上坚持一炷香便可算我试炼过关。不等我摆好姿势准备,握着他的琉璃剑朝我刺来。
他内力浑厚,每招看似轻巧却全是杀招,我使长剑抵他短剑,手掌被剑身震得发麻,心中诧然。三回合后,我艰难的拉开身位,难以置信的望着他。
他与我招法一致。他竟也会孤山十三式。
我来不及理清思绪,雪重子转剑再次攻来,此回他不再用孤山剑法,用的应该是他雪宫的招式。我尝试以退为进寻机反攻,可一个疏忽被一掌推出十米,肋骨直接震断一根。
最后试炼并不轻松。一炷香后,月公子挡在我身前叫停。我狼狈从琉璃剑下方折腰闪过,眼前昏黑,鼻口鲜血未止,撑着剑直起身,气喘吁吁的发问。
“你是孤山派何人?我的孤山派剑法是你所传?你与我母亲是何关系?”
他盯着我的惨样,沉默片刻道。
“我自出生就是宫门雪宫的人。孤山剑法傲然,从不传外人。我曾有一孤山派密友,剑法乃我逐渐恢复的记忆,根据宫门所记录的孤山派古籍残片钻研复刻所得。遥姑娘是孤山派后人,又是宫门后人,剑法是物归原主。”
孤山派曾一直追随宫门,二派之间来往密切。他年轻时曾与孤山一位嫡系传人一起结伴同游江湖探讨武学,只是后面无锋肆意妄为,宫门被惨伤重创,多个小门小派倒戈,江湖进入寒秋,他为守宫门自断记忆逆龄生长,孤山派再造屠灭都已是后话。
“结合心法修炼,孤山十三式的真正威力是风卷残云,长虹破空。望有朝一日可以在遥姑娘手中重现孤山派剑风,让孤山再与宫门并肩。”
他们二人盯着我看了许久。
刀剑如梦,风花雪月,花逝,风止。
雪重子小声道。
你愿不愿成为风。
宫皓商十八岁,通过三域试练成为了新的商宫宫主。一直企图找我约架。
我的父亲再次告诉我,浮名不重要,我能开心快乐,得偿所愿才最重要。
他有问过我是否对宫皓商有意,显然他比起有一天要送我出嫁,更想给我找个赘婿。被我狠狠回绝。我和宫皓商是真的相看两厌。
我或许十岁前在孤山寺颂经读傻了,又或者是在母胎中尝到了太多爱情酸楚,人天生手腕上没有红绳,如寻我所愿,父亲只怕是此生都看不到我穿嫁衣的样子了。
我曾借角宫出行名义,来去数次孤山看望母亲。我早早发现母亲的墓边没有一根杂草,碑文被描深了些,最侧在我不曾来的几年间种了一簇白色杜鹃,杜鹃开得极妍,每次抚摸着它的叶脉就如同母亲来与我相聚。
我蹲下抚摸这些娇嫩的花骨朵,不禁笑出了声,又是它们寄托了父亲无限的情思,身负重任替远在旧尘山谷的宫尚角前来看望上官浅。
时光荏苒,又过三年。
父亲身体旧伤不调,主动卸任执刃。所有事务又由宫子羽接过,未来的继承人则会从年轻一代中选出,目前符合条件的只有宫皓商和宫晓羽。
父亲闭门内修一个月,连我也不见,下人都看不下去告诉我与徵叔父,他偷偷处理的枕巾带着深色咳血。再见父亲,他憔悴而消瘦,揪心疼痛难以直立。
我与宫子羽为父亲的内伤钻研许久,我游历四海,见过许多天下神医,徵叔父更是翻了不知多少古籍都没能找到法子。只说父亲是心疾,从无锋被灭点竹被杀后便一直有,之前靠内力心神强压,如今一并发作。
可心疾难医。
我第一次随父亲出远门,地点是孤山。宫尚角终于得到机会,亲自来见上官浅。
父亲害怕母亲不愿和他葬在一处,只能委屈的带着母亲的一些衣物首饰在母亲衣冠冢的对面给自己也修辟了一处精美的衣冠穴,种满一圈杜鹃,与母亲在花浪中遥望。
那日他将贴身我玉佩赠于我,再次讲起他和母亲中元节初遇的故事。他百思难解,那天到底是无锋上官浅的有意接近,还是苍天让他们命运从那刻起斡旋交织。
只有他一人空想,无人回应。
我静静的靠在母亲的碑边,他们初遇的故事我听过数遍,却是第一次看见父亲如此轻松。
再奔波回宫门时,父亲已无法独立行走,只是偶尔让我搀扶着在角宫四处静坐。金雕通灵,那段时间常安静的陪在父亲身边。宫尚角的身上终于不是无尽的悲色,还多了一抹坦然。
大寒至,角宫被白色素裹,父亲紧紧攥着我的手去了。
我只记得那天景色美极。雪拥山谷,鸿雪轻轻纷飞压落了院中的桂树枝头。抬头望高塔点了红灯,孔明灯乘风而上,照在漫山银色上,映出缥缈陆离的光影。像父亲还未远去的灵魂,不舍的看着他的宫门。
依照他的遗愿,骨灰分成两份,一份留葬在旧尘山谷的墓地,一份去孤山,散入万尺青峦。忙完宫门礼节繁杂的白事,云为衫代宫子羽和宫远徵随我与父亲的旧侍们一起再次启程孤山,相送我父亲最后一程。
我望着脚底云海,眼眶发烫。云为衫轻搭在我的肩膀上,不知多久后为我摘下额上孝带,轻轻将它抛落于山中绝壁。
过往不咎,将下不迎。是父亲与母亲对我的衷愿。
孤山与旧尘山谷的小道我走过不知多少个来回,却是唯一一次没有父亲在尽头等我。夜里微微星光,照亮我归家一路沉寂的山峦,缓慢向我袭来的墨色波涛终把我吞没。
我仰起头,看见笙声吹起宫门挂着白色的丧幡,与站在大殿中央的宫子羽相视一笑。
一个小侍卫轻轻走来。
“遥姑娘,随我去后山吧。”
幽槐入梦终幻醒,尘事随风逐水流。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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