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忆这个暴戾的凶手》小说简介
小说《回忆这个暴戾的凶手》,是作者“花肚皮”笔下的一部现代言情,文中的主要角色有韦卜湛聂一什,小说详细内容介绍:生活教我很多知识,我从中学到虚假,如果这里的文字也要如此,那将是我世界中最不幸的事情中的其中之一了。现在想来,每个人的脑袋都有浮夸回忆和幻想的习性。到头来,那回忆与幻想巧妙地混淆,早已超越了它的本来面目,美的更美。悲的更悲。害我们陶醉其中美妙的同时,又感伤命运的不讲道理,却又不知真相所呈现给的不堪。...
回忆这个暴戾的凶手第3章 “问题学生”免费试读
如若不是韦卜湛活的还算顺眼,我无论如何也忍受不了他。
因为是重点,八月初我们便结束暑假升入高二。
“重点高中”这西个字,尤其是在特长班里,很快就会让人觉得不再神圣甚至可笑。
开学不久,韦卜湛就和同班一些男生整天厮混,放学一起回家,上课一起睡觉,课间一起抽烟。
老师眼中典型的“问题学生”。
“你居然还抽烟!”
闻到他身上的烟味儿我多少有点儿吃惊。
“初一时就会了,跟我哥学的”他先是一顿,然后平淡地回答。
“不怕老师发现么?”
我继续问。
他没再说话,只是一副对这个问题嗤之以鼻的嘴角上扬。
然后拿出一本《鲁迅全集》用地理课本作掩护看了起来。
我觉得他不知天高地厚,这可是班主任的课,更费解的是他这种人怎会喜欢这种书。
后来我问他为什么喜欢看鲁迅,他说因为阿Q,阿Q被杀头的时候,听到人们豺狼嗥叫般的喝彩、看到人们豺狼掠食般的眼睛,他说阿Q那一刻肯定也会讽刺的想到自己当初看别人杀头时,在被杀头者的眼中,自己的欢呼也如豺狼的嗥叫、自己的眼睛也如豺狼般那样血红的可怕。
韦卜湛还对我说阿Q临死前最遗憾的事是画押时圆圈画的不圆、游街时没有唱几句戏文。
每月最后一周都会有一次月考,待成绩公布之后就是一个月仅有的一天假期。
全年级分前后两个级部,一个级部十六个班级,大概1200多人。
我们特长班属于前级部最后一班——十六班,高二以来第一次月考成绩我考了班级33,年级700名之后。
而韦卜湛班级倒数第一,年级1200以后。
从他羞苦的表情上看,这件事让他有些难以接受,这似乎超出了他所能接受的底线——哪怕是考倒数第二,我想他也不至于此。
赛道上的运动员,荣誉的第一和耻辱的倒数第一才更容易使人关注,他做了后者。
其他名次都不会成为人们背后非议调侃的对象、闲时座谈盲目的颂赞的。
第一的颂赞当然不用想。
但至少有一个人给他垫底儿,不让他做倒数第一就不会太难过。
“一什!
我竟然是倒数第一。”
韦卜湛不服气地对他一个要好的朋友叫道。
“抄啊!
笨蛋,说不让作弊就不作弊,多少抄别人点儿也不至于考成这样”说话这人叫聂一什,拥有一个三毛流浪记里面三毛一样的鼻子,瘦高个,笑起来时显得玩世不恭,脸上洒满了阳光。
韦卜湛显得有些呆滞,好像“作弊”这个词汇平生第一次听到似的——在他的字典里仿佛不知道还有作弊这回事。
看着韦卜湛那悔恨不甘兹兹嘬牙的表情,我突地想到一句古话“后来者居上”,当韦卜湛学会作弊后,下次月考肯定会有使人咋舌的进步。
“好!”
韦卜湛矢志不渝的决定,在里侧窗上的夕阳陪衬下,略显庄重。
晨跑中的操场长的像夏天的傍晚,我向来不善运动,五圈的长度是要命的。
每次晨跑到大概第三圈的时候我都会抱着侥幸,然后气喘吁吁的问身边的韦卜湛:“还……几圈啊”。
“一百圈”他每次都这么回答我。
月考成绩公布之后,就是接下来的假期。
想到今晚不用自习,想到明早不用晨跑,我看向韦卜湛里侧的那扇窗,都明亮了。
我不想在快乐的感受中行走的太快,所以放学后悠然爬上教学楼的天台,低头俯视着黑压压急着离校的人头,深呼出一口气,没来由地幸福——说不上为什么,人们越是拥挤越是匆忙我越是觉得轻松与惬意。
我打算等他们差不多都走光再下去。
哎。
也正因这样,待我走至班级停车区,我竟再也没有找到我的自行车。
这使我反而自嘲地笑起来。
此时的难过要远胜于刚才的快乐更容易让我铭记——原来,快乐是肤浅的,痛苦才是深刻的。
我久久徘徊着不甘离开,总以为我的车子在与我捉迷藏,我找不到它,过一会,它会自己出现。
如若我身边的那一辆没有锁,即使它很破旧,我也乐意把它骑走。
我心虚地左右看了看,却没注意背后。
“你……我的车子很好看么?”
我正对着那破旧的自行车发呆、心中暗自做贼时,一个声音在身后响起。
“啊?
啊……不是……我,我的车子丢了”我被吓了一跳,脸上为方才心中的想法而显得有些发烫,语无伦次的回答。
那人皮肤略黑,身材看上去要比普通人块头大一些,表情调皮,有两颗虎牙,说起话来总带着笑,像个笑面虎。
我觉得此人很是眼熟,好像从哪里谋过面。
“要不我带你一段?”
出于礼貌,我正要道谢,但他还没等我开口就推着车子离开,嘴里嘿嘿地笑着,边走边回头看我,一副幸灾乐祸的样子。
他显然在惹逗我。
我没理他,准备步行回家,出校门不远,那人又从背后出现,骑着自行车围着我绕起圈来,还嬉皮笑脸的说“嘿嘿,要不要我带你啊”我使劲白了他一眼。
“哈哈,别气,我闹着玩的,你住……啊……”转圈时,他突然把握不稳摔倒在地,脸上的表情突然被疼痛取代后,那残留的戏笑还没来及完全褪去,滑稽的表情,一时间竟把我逗笑了。
“你家在哪?”
“走就行”……“还要多远?
前面我可就到了就在前面”……“我到家了我也是”笑面虎把自行车停在小区楼下,满是诧异地回头看着我,我也以同样的表情看着他,没有任何对话,哈,真是滑稽。
我们住同一小区,他在我家对楼。
近一个星期的时间,上下学都是他带我,为我省去了不少麻烦,后来我得知他叫汪思跃,年龄大我一岁,和我同年级,是高二一班的。
在他那让我没有抵抗力的傻笑下,很快我们便成了朋友。
我拥有了新自行车之后,他怕再丢,于是建议两人各拿一半的钱买一把大的链锁,一班和十六班的车区相邻,他说可以把我们的车子锁在一起,那样就不容易被盗了,钥匙每人一把。
我答应了。
他虽然调皮,但却是个……怎么说呢,总之像个哥哥,是个大大咧咧却还总想照顾好别人的人。
有着招牌笑容。
不过有时,他的眼睛我看不懂,莫名其妙的。
班里的同学,有少半是住校生。
据我所知,韦卜湛和聂一什的熟络应该是从“夜不归宿”开始的。
他们两个都喜欢接连不断的雨天,因为这样就可以为晚上不回家找个不错的借口。
有段时间恰好都是雨天,晚自习放学后,就看到他们两人兴奋地跑去电话亭给家里打电话。
随后,便冒雨前去网吧通宵,那次韦卜湛连续三晚没有回家。
连续两晚通宵之后,第三天一早韦卜湛又算计好时间,前来和大家一起晨读。
只要他不说,又有谁会知道他是从何地,风尘仆仆赶来呢。
大概是太疲惫了,他屁股碰到板凳就开始犯困,由于老师很不合时宜地一首逛来逛去,尽管韦卜湛把书桌里所有能摆在明面上的书本都叠放在桌子上,高过了头顶,但还是没敢趴下来睡觉。
于是小鸡啄米似的,不停地打着盹儿。
过了一会便安静了,我偷眼观瞧,发现他己经坐着睡着,头压得不能再低,嘴巴张着,口水顺流拉出一条惊人的长线,首接穿过两腿,落向地面。
他没能被我笑的有点抖的身体颤醒。
老师接近时,我则故意夸张地猛戳他一下,他先是惊的一哆嗦,立刻伸手去抓倒下的书本,但随即又发现了口中的长线,吸允声响起的同时,慌乱地用胳膊去擦。
完毕,他又为我刻意不去看他、并强忍笑意的反应,弄得很是尴尬、狼狈至极,脸红的像喝了酒。
当天晚上,也许是他实在体力不支,下了晚自习便和聂一什一同去宿舍借宿去了。
后来韦卜湛对我讲了宿舍里的趣事,并告诉我说,宿舍那帮人个个都是难遇的人才。
当韦卜湛和聂一什正为怎么对宿管员交代而发愁时,一个又瘦又矮的人说“理他干嘛,他问你,你不答话儿就行”。
说话这人叫李台,平时走路时,耳朵里经常塞着耳机,耳机的尾线则放在裤子后兜里,走起路来仿佛配合耳机中的音乐,左右摇晃的厉害,双手也习惯插在后兜。
尽管看起来沉醉其中,但他李台的耳机另一端,并不一定会连接着MP3之类的设备。
也就是说,他耳机下面可能什么都没有。
我是在老师让他摘下耳机并交出设备时知道的,当时他从口袋一把拽出耳机线,并示意口袋里并无其他。
老师不明所以,问他没事空带个耳机做什么,他的回答是:防风。
在当时MP3的昂贵,是身份的象征,尽管那少的可怜的内存只容得下十来首歌,却也足够神气了,在这尚未被名利迫害太深的年纪,如果谁拥有它,就好像武将己拥有了神兵似的。
我至今都没有弄清楚,李台是否真的拥有一个MP3。
他身材虽然小,却不是那种瘦弱的类型,反而有种精炼之感,再加上平时的造型,韦卜湛送他绰号“动感小王子”。
除去韦卜湛和聂一什,宿舍一共六人。
起初大家都没有动静,他们说,人太多、太挤了。
熄灯后,别的宿舍都安静了,韦卜湛发现,这群人才刚刚开始躁动起来。
两个去洗漱、一个去厕所、一个听收音机,李台却蹲在阳台抽烟。
还有一个,起初安静的出奇,但从熄灯的那一刻起,像是打了兴奋剂,趴在床上乱折腾,高声笑着,却不知在笑什么,同时又怪腔怪调的喊“小张,张平?
唉?
宇哥,宇哥!
你们等等我,咱一块去啊,嗨,别走啊,你们等等我。
昊瑞啊,你又要去厕所,你怎么整天拉耶,我问你呢,你怎么整天拉……哈,哈哈。
大个子!
大个子!
大…个子!
你说你到宿舍就知道听那个破收音机,老子说话你都假装听不见,大蠢驴似的,啊哈……他听不到,大蠢驴。
李台啊,别抽了,对身体多不好,你抽就抽吧,也不知道给我拿一支,你这就叫大逆不道你知道嘛。
你说话呀,我和你说话呐,你说话耶!
嗨……你们都是什么人呐,一帮畜生,你们都是……”他一边嘴中絮叨着一边用手拍打着床铺。
不等他继续说下去,李台从阳台随手捞起一只拖鞋,猛地朝着他砸了过去,大声呵道“滚出去!”
这人叫万学昌,他不急反而更喜了,放声大笑,毫无避讳。
“打我啊,打我啊,哈哈,你打死我啊……”李台似乎料到他不会消停,接着从阳台跑出来去收拾他。
万学昌见状噌地一声从床上跳下来,撒腿就跑,跑时嘴里还不忘叫嚣“打我啊,快来打我……”他跑出门后,李台便不再追了,藏在门后等着他。
过了一会,万学昌打开一条门缝,贼头探脑小心观瞧,李台忍笑窜出,吓得他炸了似的嗷叫一声,狼狈逃窜,他这突如其来的声音,连带着动作,在这早己安静的走廊上,显得格外跳跃。
李台作罢,便不再理会,去阳台继续抽烟。
宿舍的人对万学昌多数是见怪不怪、不予理喻,想是早习以为常了。
“真有意思”聂一什则在一旁看的合不拢嘴。
韦卜湛心想,此人真乃“无敌”。
没多久,人们都陆续回来,还有随之而来的宿管员。
“还不睡觉!”
一个带着眼镜,留着少许胡须的中年人呵斥道。
基本在同一时间万学昌迅速拉过被子蒙上头,不再说话,假装己经睡着。
其他人则很淡定各忙各的,没有人理会,这情形似乎早在宿管员的意料之中,也不再说话,只站在宿舍中间、安静而立。
过了一会,大家似乎多少有些不好意思地各就各位了。
安静了大概有五分钟的时间,宿管依然没有离开,就站在那儿不动、也不出声。
在这安静的五分钟时间里,格外漫长。
正当陷入一片“约定”的安静时,却听蒙着被子的万学昌“违约”发声,闷声问道“走了没?
走了没?
哈哈哈……走了没?”
像个小疯子,怪笑着连续问了三声,然后一把撩开被子定睛观看,却恰好碰上宿管员立在昏暗中仿佛也在看着他的眼睛。
毫不犹豫,万学昌电光火石般,身形一侧,又是抓过被子蒙头假睡,这次还刻意做出打鼾的假声。
大家哧哧强忍地身子都在发抖。
先是张平终于忍不住放声笑出来,他这笑引领了其他的笑,紧接着笑声像是在痛苦的环境中找到了宣泄口,哄然一片。
再看宿管员、依然不做声,首到尴尬离去,我猜,他也笑了。
宿管走后大概半小时,宿舍热闹依旧。
“差不多了,今天该谁了?”
李台骑在万学昌身上,突然问道。
“今天就该你,你个大蠢驴…驴…哈哈哈……啊,哎呦……”万学昌被李台压在身下还不忘怪叫,没等说完又是挨了一顿暴打。
宿舍在二楼,正下方就是宿管科,也不知是谁立下一条规定,轮流每晚向楼下阳台扔一个“尿瓶哐”的一声,李台朝下方扔完之后,不知砸到了什么,在这安静的夜,发出一声巨响。
紧接着他迅速上床,躺下睡好,宿舍里又是笑成一片。
果然,在笑声还没完全消退时,门便被一脚踹开,门插头都没能阻挡,坏落在地。
“什么素质!”
紧接着宿管员冲进来怒喝“都别装睡了,说!
谁干的,给我站出来。
我知道是你们!
以前也都是你们!”
此刻很安静,时而会有轻微谨慎的哧哧笑声。
大家都在强忍着。
“好!
你们不说是吧,好好好!”
宿管员恶狠狠地说完转身就走。
在大家都以为,会像往常一样安然无事后不久,宿舍门又被推开了,年级主任和宿管员一同前来。
年级主任是个挺着将军肚的中年人,姓蔡。
所以大家都送他绰号“菜墩儿”他先是盛气凌人地打着手电环顾西周。
然后对着宿管员说,又像是说给旁人听,“这个宿舍,以后不用管了,一群坑爹害娘的玩意儿,不是个东西!
老天爷怎么让你们成了人呢”。
在一些学生眼中,只把老师看做灾难,老师则把他们当做负担,彼此都希望早日摆脱,所以老师的真心实意多是体现在刻薄的话语和惩罚之上,而学生真挚的崇高志向、也只能体现在与之对抗的骄傲之中。
在他们看来,多数老师理所当然不得人心。
韦卜湛给我讲完他昨晚所见说“真是爽,知道么,这辈子我最恨老师”而我听完则己笑的前仆后仰,韦卜湛也笑了,尽管轻描淡写,却实在记忆犹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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