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年寿短,情长缘浅》小说简介
小说推荐《十年寿短,情长缘浅》,讲述主角骆明晨黎夏的爱恨纠葛,作者“骆明晨”倾心编著中,本站阅读体验极佳,剧情简介:我和骆明晨结婚的第十年, 他知道我爱他, 我知道他恨我,所以凭借着他曾签过的不平等条约不肯放手。 在这场名存实亡的婚姻里,本该最亲密的两个人拿着利刃将对方捅得遍体鳞伤。 直到医生宣判了我的死刑。 于是我终于打算离婚,放过他也放过我。......
十年寿短,情长缘浅第2章免费试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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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小姐已经是胃癌晚期,癌细胞已经扩散至全身,现在治疗也来不及了,住院积极化疗的话最多也只能活几个月。”
清醒过来的时候,我只听到了这么一句。
真好,比我之前看的那个医生给的时间多多了。
缓缓睁眼,骆明晨在沉默。
隔了一会儿,淡漠的声音才传到我耳朵里:“先别告诉她,直接住院治疗。”
我内心忍不住发苦。
看着病房里大片压抑的白,嗓子干得能直接烧着,但还是开口:“我不会接受治疗的。”
活着没什么意思,也没什么指望。
我这失败的一生,终归是全搭在骆明晨一个人身上了。
总没道理让我生命最后几个月,还要面对无休止的药物和囚禁吧?
“你什么时候醒的?”骆明晨的身影出现在我床前,他眸色很暗,眉头紧蹙命令道,“好好治病,有的是钱给你买药,别拿自己的身体开玩笑,在这个时候任性害得是你自己。”
我忽然就落下泪来。
明明是好久以前的记忆了,却还是恍如昨日。
我十四岁辍学打工,十八岁生日那天在骆明晨的生日宴上做服务员。
那是我们最初的遇见。
他包了整个酒吧,光屏上写着“祝骆家小少爷十八岁生日快乐”。
来回滚动,所有人都在狂欢,而我推着蛋糕车送上台,看他们每人分了一份,然后也不吃,打起了奶油战。
我站在台上看台下闹成一片,只觉得我和他们之间隔了一个世界。
等到很晚,他们转移战场,相邀着去吃宵夜。
我才慢慢拿了一个干净的勺子,把已经只剩残渣的蛋糕底子一口一口喂进嘴里。
蛋糕很甜,黎夏,也祝你十八岁生日快乐。
就是在这样潦倒难堪的局面下,我又看到了骆明晨。
他不知道为什么去而复返,总之,我们面面相觑。
那一瞬间好像有个巴掌打在了我的脸上。
我明白,那是少女脆弱不堪的自尊心。
但是他没有嘲笑我,反而送了我一个礼品盒子。
他笑得很温柔:“参加了生日宴会的都有份,忘记给你发了。”
他连施舍,都顾及着我的脸面。
我的爱很廉价,始于十八岁的这个夜晚,此后便如熊熊烈火,燃烧不尽。
如果我和他一直如此天壤之别,我不会有后来的残缺。
可是我在垃圾桶旁见到了他。
烂醉如泥,和之前光鲜亮丽的骆明晨,荒唐的不像一个人。
家里破产,背负大笔债务,父母跳楼,他朝夕之间沦落为丧家之犬。
我把他捡了回去,开始了我另一段悲惨人生的序幕。
我曾急性肠胃炎,凌晨三点上吐下泻,整个巴掌大的出租屋里弥漫着难言的恶臭。
那时的骆明晨心疼又着急,随后咬牙道:“夏夏,走,我送你去医院。”
我虚弱地攥住他的衣摆,摇了摇头,吐字清晰:“不去!”
是我不想去吗?
不是,是因为没钱。
于是他哄了我一晚,哭着说以后一定会让我过上好日子。
此时此刻,彼时彼刻。
现在我有钱了,可是怎么失去的,好像更多了呢?
我看着那一言不发不知道在想些什么的男人,倔强地抹了抹眼泪。
他见我总算平静下来,才开口:“你早就知道了?”
我淡然的笑:“比你早知道一点。”
我肠胃不好是老毛病了,不喜欢大费周章去医院检查,每次腹痛不止都随意吃点止疼药。
最后是痛到昏厥才被管家送到医院的。
或许是知道了命不久矣,我才肯放下执念,不再害人害己。
这副无所谓的姿态不知道又是哪里惹怒了骆明晨,但是他忍住了自己的脾气,压抑着怒火:“接受治疗,否则你别想离婚!”
多可笑,一心想摆脱我的是他,现在知道我快死了假惺惺的也是他。
我并不吃这一套,闭上了眼睛:“滚吧,看着你就烦。”
“你!”他似乎还想说什么,但是这时他的铃声响了起来。
然后就是步履匆匆离开的声音。
病房里静了,也空了,我偏头看向王医生:“抱歉,让你见笑了。”
王医生为难道:“黎小姐,我建议您还是接受治疗,不要因为赌气伤了自己的身体。”
“治,当然治。”回忆往昔那么一瞬间,我突然就改了主意。
好死不如赖活着,当初那么穷都挺过来了,没道理最后变成富婆还摆烂。
但我还是争取了自由活动的机会。
从来对我嗤之以鼻的骆明晨却跟被人下了降头一般频繁来找我。
关心我的治疗进度,关心我的身体健康。
装你妈装,我身体好好的时候不把人当人,快死了来刷存在感,你没事吧?
而骆明晨的到来,也招来了另外一个人。
他的新欢,跟他搞办公室play的情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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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媛进门的时候我还在打游戏打的飞起,压根没注意到有这么个人溜了进来。
是她嗤笑一声引起了我的注意。
“我说为什么最近明晨总是躲着我,原来是有这么个狐狸精装病勾引他。”
我顿时好笑不已。
狐狸精起码年轻貌美,前些天还说我是黄脸婆的女人今天就变了卦,我一个名正言顺的老婆反而被叫成了小三。
看她一副看不起人的清高模样,我直接按下呼叫铃,不想和她纠缠。
“你管不住他可以去骂他,虽然我们现在还没有彻底离婚,但你知道的,我从来不管他。”看她越发气急败坏的神情,我欣赏着扭曲的面容,“把他带回去也好,省得天天在这儿打扰我修养。”
她果然经不起激,上前一个大嘴巴子甩在了我的脸上,真疼啊。
赶过来的是护士,还有紧随其后的骆明晨。
“报警吧。”我笑得很欢,得意洋洋地看着脸色难看的骆明晨,“你不会舍不得吧?”
离心后,他第一次为了我训斥别人,望着左媛:“谁让你到这儿来的?还不给我滚?”
真没劲。
我顿感无趣,自己打了个电话,却被骆明晨摁下,语气温软:“夏夏,别这样,我会补偿你的,不要报警好不好?”
左媛恐惧的目光顿时消失不见,嚣张地宣布:“黎夏,你装什么清高?明晨哥只不过是看你快死了才施舍你几天时间,不会真拿自己当个东西了吧?我告诉你,我怀孕了,你死了以后,骆太太的位置就是我的!”
我如遭雷劈,麻木地看向骆明晨,一字一句:“你不是说,你做了结扎吗?”
你不是说,再怎么荒唐,都不会让人欺负到我头上吗?
我忘了,骆明晨许下的承诺太多,作废的也太多。
骆明晨眼神微闪。
然后我听见他说:“夏夏,你也不希望我的儿子以后母亲留了案底吧?”
我简直失笑:“你的儿子,跟我有什么关系?”
“我的孩子呢?你怎么赔我!”
骆明晨第一次出轨的时候,我正巧得知自己有了两个月的孩子,满心欢喜去公司找他,推开门却发现裸着身子的两个人。
女人惊慌失措地尖叫,骆明晨拿了空调被遮住她,来不及看进门的人是谁就斥道:“谁让你随便进总裁办公室的?”
我大脑一片浆糊,哪里还记得不能动怒?
上前两巴掌就甩在了骆明晨的脸上:“骆明晨!你他妈的!你他妈的!”
见是我,骆明晨在羞愧和愤怒之间选择了反击,抓住我的手把我往旁边桌子上一扔,小腹正巧撞上桌角,那一瞬间的疼痛和下体缓缓流出的血液让我连话也说不出来。
我好痛。
我的孩子,化成了一摊血水。
见我一动不动,骆明晨恢复了理智,这时他还没有全然厌恶我,上前拍了拍我的肩膀:“夏夏,你没事吧?”
女人尖叫一声:“血!”
骆明晨脸色大变,穿好裤子就把我抱了出去。
那颤抖的臂弯,是害死我孩子的凶手。
我平淡且心死:“离婚吧,财产对半分。”
这是我给他的唯一一个机会,他没有答应,于是后来,他再怎么央求、辱骂,我始终不肯放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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害我流产,他很自责。
甚至专门为了我去做了结扎手术,拿着手术单在我面前央求:“夏夏,你看看我,我以后也不会有自己的孩子了。”
我咧着嘴无声的笑了笑,他的手术可以复通,我的身体呢?
从小到大遭到的毒打,还有那和他奋斗的十几年,早就熬坏了我的身子,本来就极难受孕,偏偏以这样激烈的方式堕了胎,我以后再也没有怀孕的可能了。
我的不理不睬终于让他失去了耐心。
他不再回家,流连会所之间,成了知名的风流浪子。
数月之后,他找人带了一个消息说同意我当初提的离婚,我经过打听之后才知道他是遇见了想厮守一生的钟爱。
那个女孩是纯白无邪的茉莉花,清香又美丽。
她柔弱,依恋于他。
他们之间签订了一个情人契约,骆明晨给她的父母治病,换来她做他的情人。
本来只是玩玩而已,可是霸道的总裁却动了真情。
他不再愿意让家里的糟糠妻占着他太太的身份,他要给他的真爱,一个名正言顺的名分。
我去见了那个女孩,告诉她我也可以帮助她的父母。
她说自己已经签了情人契约,不能背信。
我说那个算狗屁,法律不会承认的你放心。
她始终摇头。
我便知晓了,看她一副乐在其中的模样,我去找了她的父母。
最后这件事情不知道为什么闹得很大,她家的邻居都知道她在外面给人做小三,同学朋友都很鄙夷她,小姑娘不堪受辱,跳楼自杀。
从那以后,骆明晨一直恨着我。
我已经无所谓了。
也不在乎这背后是不是有人推波助澜。
他断了我经济来源,我就到处去说骆家要破产了,连老婆都要饿死在家;他侮辱我,说我坏话,我就到处点头,对对对,原配妻子就是怎样恶毒才逼得他到处找女人的。
他害我不成,倒是让圈子里的人看了不少笑话。
到最后,他索性不再管我。
我们,像黄河与渤海,在法律意义上我们密不可分,实则泾渭分明,不跨界限。
我的质问让他别过了脸。
我哈哈大笑,揪着他不放:“骆明晨,有一句话你说得不错。”
“什么?”他下意识问。
我笑得灿烂:“我就是个贱人。”
所以我不会管是否违背道德,不会管别人死活。
我叫护士必须报警,我额头上的伤还没有好,脸上的巴掌印清晰无比。
我要控告我的老公故意伤人,他的情人蓄意谋杀。
明知道我已经是癌症晚期,患者还要对我动手,这不是蓄意谋杀是什么?
从我住院以后,骆明晨就改了口风,我问他离婚的事情,他总是闪烁其词,我知道他估计是不愿意离了。
虽然我不能明白男人这种心理,但这次,是我不愿到死还冠着他妻子的身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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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亲自去局子里盯着,表达了希望结果早点出来的诉求。
不知道是不是怕我死在局子里,同志们一边表示关心,一边办事速度飞起。
结果很快就出来了,因为我重病缠身,还遭殴打,洛明晨不知情,拘留5日罚款500,左媛知情还故意伤人,拘留15日罚款1000。
得了几天清净,我办理了转院手续。
我的主治医生惊奇:“这个小县城的医院技术条件肯定不如大城市的好呀,黎女士,你为什么会突然想……”
我抿唇:“哪里都是一样的,总归好不了,我想回家看看。”
医生点了点头,表示明白,又问我:“需要告诉你的……”
我打断了他,摇了摇头:“不用多说。”
在这个深秋,我独自一人踏上归程。
从我14岁离开故土之后,就再也没回去过。
起初是因为回去一趟花费很多,父母舍不得钱,直接就让我别回去,他们只管收钱,不会管我想不想家。
后来我跟骆明晨在一起之后就没再往家打过钱,他们追到我住的地方来,把我捉奸在床,强拉硬拽着穿着暴露的我扔在雪地里,骂我不要脸,骂我是个贱人,骂我狐狸精。
冷,真的好冷。
骆明晨将我护在怀里,看着周围看热闹的邻居们,大声斥责我的父母,说他们虐待我,不让我读书,让我小小年纪出来打工,还吸我的血。
我冷的瑟瑟发抖,躲在他的怀里哭。
哭的是我这一对丢脸的父母,还有那令人绝望的亲情。
父母见情势不对,张口就是要钱,如果没有钱的话,他们就不走了。
我大声喊叫:“我就是死也不会再给你们一分钱!”
他们气上心头,又碍于骆明晨,并没有像往常一样上来殴打我,反而是转身闯进了我们的出租屋,把能拿走的东西都拿走了。
我咬着牙:“强盗!简直是一群强盗!”
从那以后,我们连夜搬地方,之后就再也没见过我的父母,不管我贫穷还是有钱。
我原本以为这辈子都不会再回来了,没想到临了了落叶归根的想法,竟然强烈的占据了我的大脑。
生病以后我变得很怕冷,尽管还在秋天,我就已经全副武装起来,厚厚的围巾围住了脖子,遮住大部分的脸。
我住进了小小的医院。
因为还没有离婚,而骆明晨在知道我生病以后,又往我卡里打了很多钱,所以,尽管在医生表示对我的病无能为力,我还是如愿住了进去。
我说我知道我的病,再好的医院也没有用。
医生就妥协了。
小镇很安静,有一种岁月静好的美。
我的身体越来越差,全身上下都在浮肿,一按一个坑,我看着这些坑坑洼洼的地方,竟然也会忍不住笑,苦中作乐的想,与众不同也很好玩。
然后我在这里看见了我的弟弟。
其实我是没有认出来他的,是他的朋友叫了他的名字,我才仔仔细细的观察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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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抱着小小的孩子,恳求医生给他开药。
医生很无奈,极力的解释着。
我听了一耳朵,知道是弟弟没有缴费。
他穿的很普通,一件灰扑扑的大袄子,还有牛仔长裤。
他的神情有些绝望,我在旁边看着,总觉得世态炎凉。
在我吃穿不愁的时候,渴望爱情,并且被爱情困住了一生,而别人在为生计苟活。
“黎明。”我叫了他的名字。
我当初从家里离开的时候,他才八岁。
我不喜欢我的父母,却很喜欢弟弟。
他会温柔的笑,抚摸我的伤口,给我吹吹,懂事一点了之后就会千方百计的帮助我逃离父母的毒手。
小时候家里连鸡蛋都舍不得吃,弟弟碗里有鸡蛋,会悄悄的用筷子夹给我一半,露出狡黠的笑容,还有脸上两个可爱的漩涡。
他也是我生命中为数不多的温暖。
听到我叫他的名字,他有些局促的转身,看见是我的时候没有认出来。
认不出来是正常的,如果不是恰好听见他的名字,我也认不出来他。
医生见状开溜,我能够理解他,毕竟医生也只是一个打工人,做不了主。
弟弟走近了一些,看着我,迟疑片刻:“你认得我吗?”
我没有接这句话,反而问道:“你爸妈怎么样了?”
弟弟摸不着头脑,如实答道:“死了。”
我又追问:“这么年轻,怎么就死了呢?”
弟弟更疑惑了:“你到底是谁?”
我没有说话了,转着轮椅离开。
去找了院长,告诉他黎明的医药费都记在我的账上。
我没有告诉他我跟我弟弟的关系,但是他看见我们两个都一个姓,多少应该也猜到了什么。
于是在又一个黄昏,我又看见了黎明。
他的脸上不再愁苦,兴奋的冲到我面前来:“这位小姐,请问是你帮我付了钱吗?”
我没有正面回答,反而像认识多年的老朋友一样,语气自然平淡:“你这些年过的怎么样?”
他也不再执着于我是谁,把自己知道的一箩筐全都说了出来。
前几年发大水,把父母冲走了,家里原本还有点积蓄,但是房子给泡坏了之后损失惨重。
他跟妻子两个人都是本地的,虽然工资不高,但是努力生活也是足够的,可是孩子三天两头的发烧总是治不好。
花了很多的钱,几乎把家底都败光了。
他只言片语之中并没有姐姐的存在,我知道我离开那年,他也还小,记不住我也很正常。
原本说好死也不会再给父母一分钱,结果他们居然已经去世了。
我淡然一笑,喊他低头。
这个饱经风霜的男人就垂下头。
我伸手摸了摸,他的头发短而硬,是寸头的,不像我从前摸着那样毛茸茸。
我感觉我的眼泪又要落下来了。
“我快死了。”我听见自己干涸的嗓音,“你只要陪我走完这最后一段路,我会给你很多很多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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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却会错了我的意,支支吾吾道:“我有老婆的,不能这么干。”
他这个脑回路,我忍不住笑了起来。
“黎夏!”一声冷喝,吓了我一跳。
转头才发现骆明晨不知什么时候已经站在了不远的地方,阴沉的看着我们。
而他一叫我的名字,却让弟弟瞬间就明白了:“姐?你是我姐?”
骆明晨刚走到附近来,就听见这么一句,他脚步微妙的停顿,我面无表情的看着他:“你突然找过来,是已经决定好要跟我离婚了吗?”
原本气势凛然到像在捉奸的骆明晨,眼眶忽然就红了起来:“你别这么跟我说话,行不行?”
“这么多天,我想了很多,外面的女人我不会再碰了,我本来也不喜欢她们,我只是——”
他顿住了,喉间微哽:“是我对不起你,我们不要离婚了,你想做什么我都陪着你,好不好?”
弟弟皱着眉头,推着我的车后退了一步:“你就是我爸妈说的那个把我姐骗走的畜牲?”
“哈!”我实在是没忍住。
虽然我不喜欢我爸妈,但是他们说的这句话还真没错,骆明晨可不就是个畜生吗?
骆明晨面对弟弟,脸色又冷硬起来:“你就是夏夏口中吸血父母供养出来的的弟弟?”
两个人互相看不顺眼,这时我突然想到了一句话:“骆明晨,我跟你之间没什么好聊的,除了离婚以外,别找我。”
没想到他之前给我说的话,被我原路返回。
他很明显也是想到了这一句话的来处,脸色煞白煞白的,我碰了碰弟弟:“推我去房间里吧。”
弟弟闷头就推着我走,骆明晨没有跟过来,弟弟才问:“我以为你这辈子都不会再回来了。”
我眯了眯眼睛:“谁知道呢?人心多变。”
就像我也没想过和骆明晨会走到今天这个地步。
等到我快死了才幡然醒悟的废物,已经激不起我任何的同情心了。
毕竟我这些年经历的比他惨数倍。
刀子只有刻在自己的身上,才是最痛的。
弟弟带着老婆来看我,他的妻子是个很普通的人,长相普通,气质普通,但是眼睛亮晶晶的,拉着我的手喊我姐姐,说我救了她儿子的命。
有人弃我如敝履,有人视我如神明。
而我自始至终都只是我罢了。
小家伙被送到我怀里来的时候很乖,也不哭,看着我直笑。
弟妹感叹道:“可怜年纪轻轻的,也没留下个一儿半女。”
她说这话时,骆明晨也在。
弟弟并不知道我们之间的诸多恩怨,只是不赞同的拉着自己的老婆:“你这时候说这种话做什么呢?又不是所有人都非要生个孩子。”
我淡淡一笑,半点目光都没留给骆明晨,只是附和者弟弟的话说道:“对的,其实我没有那么喜欢小孩的,也就你们家宝宝够乖,我才愿意抱抱。”
听到这话的弟妹明显不信,眼眶里有眼泪在翻涌:“姐姐,你是个好人。”
可惜好人往往活不长久。
她这样声泪俱下,搞得我都有点酸涩。
弟弟见状,恨铁不成钢:“我老婆她不会说话,姐,你别往心里去,我现在就带她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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骆明晨面无表情,只有眼眶皴裂一般猩红。
我仰头看着他:“如果觉得愧疚,就跟我离婚吧,不然我死不瞑目。”
直到这个时候,男人才松了口。
“如你所愿。”
离婚冷静期已经过去,这一次我再坐飞机,身体已经难受的要命。
但我还是坚持去了民政局,财产的分割并不是我当时提出来的那样,他知道我心中挂念弟弟,分给了我一笔可观的财产。
从民政局出来的时候,我突然咳血不止。
这是个寒冷的冬天,我想我撑不过去了。
“我记得,还有两天就是我们俩的生日。”在他手忙脚乱的给我擦血的时候,我冷不丁的开口。
他没有说话。
我就笑了:“我想把自己葬在老家。”
骆明晨艰涩的开口:“那边都是你不喜欢的人,你真的要离我这么远吗?”
或许比起来,现在我更加不喜欢的是他吧。
我压抑着身上的痛楚,自嘲的笑了笑:“可能我还是小镇上走出去的女孩,想要入土为安,不想被火烧成一捧骨灰。”
“如果你回家的话,会看到在别墅里,我放了一座棺材,那是我为自己准备的新家。”
他默然。
生日这天,我突然容光焕发,难得早起,给自己扎了个阳光四溢的马尾,画上清透的妆容,乍一看,还以为是当初的那个少女。
骆明晨以为我是回光返照,显得更加沉默。
但是他已经不敢刺激我了,也不问我要去哪里做什么,只是跟着。
我们走在波光粼粼的湖旁,升到一半的太阳光芒斜斜的洒下来,把我们两个的影子拉长。
我想起来,在我们最穷困的时候,最喜欢做的娱乐就是在这里散步,因为是免费的,不要钱。
他说等他有钱了就把这里买下来,化为我的私人领地,后来他也确实这么做了,只是好景不长,他曾经的一任情人是个小明星,在拍戏的时候借了场地。
没有经过我的同意。
后来这里游客络绎不绝,成了知名的网红打卡地,随处可见的垃圾、小摊,让我厌恶了这里。
骆明晨似乎也想到了那让我不太美好的记忆,带了几分紧张:“这里已经不随便让人进来了,我找了不少保洁,你看的出来变化吗?”
怪不得,怪不得。
我点了点头,在长堤上走了一圈又一圈。
最后体力不支,坐在了石椅上。
“骆明晨,如果我一点都不爱你,我想我后半生会过的很幸福。”
偏偏就是因为爱惨了,才会伤到自己。
骆明晨强忍着泪水,微微笑着告诉我:“那你从现在开始不爱也可以,我以后会让你幸福的过好每一天的。”
我没有以后了。
我要死了。
眼前的视线开始模糊,我下意识的抓住了他的手:“让我弟弟来办我的葬礼,我死后再也不要看见你。”
“答应我!”
撕心裂肺地要求,他最终艰难点头。
于是我心满意足地闭上了眼睛。
任由各种感官消失。
直到最后出现了一声破碎的呼唤:“夏夏……”
我死以后,意识还没有消散。
我看见他痛哭出声,看见他失魂落魄。
他叫来了我弟,处理了我的身后事,然后自己一个人躲在远远的地方,看着我的葬礼进行。
我那已经染了血的棺木,被管家洗的锃亮。
他分给我弟很多钱,然后夜夜醉酒。
还要吐在我的坟前。
给我恶心坏了。
那个怀孕的女人,被发现出轨。
骆明晨不信孩子是他的,把人赶了出去。
结果因为酗酒太多,没多久就一命呜呼。
女人抱着新生儿要做亲子鉴定,结果管家告诉她,骆明晨已经把全部家产都捐给了妇女权益保护中心。
骆明晨的后事是管家办的。
当天下着小雨,管家没忍住,往他坟头吐了一口唾沫。
我忍不住发笑。
看完这场闹剧,我终于安心投胎。
下一次,我绝不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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骆明晨番外
娶到夏夏的第三年,我终于厌倦了她。
我是想爱她的,可是生活渐渐失去了色彩。
坚强勇敢的女孩逐渐被富足的生活磨平了棱角,每天见到我都是“吃什么项目谈得怎么样了”。
我觉得她变了。
岁月逐渐把靓丽的少女包装成黄脸婆,我看她时不再欢喜、不再爱怜。
于是我出轨了。
享受着女下司的崇拜敬仰,她不知道我曾有过一段堕落的时光,在她眼里,我足够光鲜亮丽,足够帅气多金。
沉沦灯红酒绿,沉沦男女情欲。
一回家仿佛又回到了冰冷的现实。
无趣的妻子,冰冷的别墅。
让我想起蜷缩在地下室的日子,那时的夏夏,足够有温度,足够美丽。
可现在她离我远远的,许是发现了蛛丝马迹,眉宇之间全是疏离。
在这样的情况下,我越发疯狂。
在酒店、在厕所、在办公室,甚至在凌晨三四点的公园深处。
一个接一个的情人,一处又一处的偷情地点。
我放纵着自己。
我对这感觉上了瘾,戒不掉,也不想戒。
直到被黎夏撞见丑事。
说不清是慌乱多一点还是恼羞成怒多一点,我打了她。
鲜血刺红了我的眼睛。
我亲手杀了我的孩子。
从那以后,我更加厌恶她,也厌恶我自己。
后来我遇到一个特殊的女孩,和十八岁的黎夏很像。
永远年轻,永远美丽,永远乐观。
我爱上了她,爱她鲜活的生命力,爱她发自真心的笑容。
我为此和黎夏提出离婚。
我以为她会答应,毕竟她已经不愿多看我一眼了。
可她没有,她宁肯两败俱伤,也不让我好过。
她害死了那个女孩。
我恨上了她。
我以为两看相厌的日子还很长,可她突然就不愿意坚持了。
我的心很慌,总觉得大事不妙。
原来她要死了。
我的夏夏,这次真的是要永远永远离开我了。
我想弥补,却发现为时已晚,我伤透了她的心,她不愿再见我。
每当她躺在病床上挣扎求生时,我很想摸出一盒烟来。
这东西我早就戒了,夏夏不喜欢我抽烟,于是我一放下,就再也没拿起来。
可现如今,我又有了那股冲动。
吞云吐雾,忘记所有忧愁。
但是不行。
这段日子我想起来很多。
我想起拼了命挣钱却怎么也不够用的深夜,我们在狭窄的床上抱头痛哭,还有在生日那天买一个小小的蛋糕,看她眼睛亮晶晶的,说初次邂逅诞生的爱意。
从前的骆明晨经历磨难后碎成渣了,而黎夏捡了回去,拼凑成一个人形。
在这个过程中,她自己却弄得遍体鳞伤。
我活了过来,然后肆无忌惮地伤害她。
夏夏死在了我们生日那天。
我们当时正漫步于长堤之上,我看斜斜的影,我看她淡然的笑,于是明白她想要的岁月静好,我从来给不了。
我亲手毁了她的一切,却被她勒令不许为她操办后事。
她死了,我连哭都不敢让她听见。
世界归于平静,我每每想起她曾经音容,总是泪流不止。
那么,我也去死。
我也去死。
下辈子,我绝不负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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