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湘祭酒精选篇章》小说简介
网文大咖“Winnohi”大大的完结小说《临湘祭酒》,是很多网友加入书单的一部古代言情,反转不断的剧情,以及主角路舟雪萧风灼讨喜的人设是本文成功的关键,详情:路舟雪这辈子都想不到他一个万年死宅有一天会因为残害同僚被人打死。关键死就死了,一睁眼重生在一个被夫君嫁祸、囚禁取血的可怜女人身上,还给他留下一个没人要的小可怜女儿。惩恶扬善的正直青年路舟雪只能开始兢兢业业养孩子,顺带报复一下便宜夫君,却不想中途出了岔子,不知从哪冒出来一个男猞猁精说要跟他搭伙过日子。路舟雪放松警惕答应了,然后他就被伪装纯良的男猞猁精给拐骗了。...
临湘祭酒精选篇章临湘祭酒第5章 孽缘起在线免费阅读免费试读
青阳殿。
岁杪在枝头缀满桃花的桃树下醒来,他的尸身让爻宿收敛了,如今是一缕神魂依附在东君花园里的桃树上。
他在地下坐起来,仍旧是一身雪白的衣袍,只是没了躯体的缘故,整个人虚虚实实的。花朝提着一篮子鲜花走过来,在石椅上坐下,担忧地问他:“纵然那偷了东西的桃花仙替你挡了片刻,但弑月剑毕竟凶恶,你神魂可有损伤?”
“无事。”岁杪摇头道,弑月剑凶恶,这离魂之术亦是险恶,侥幸保留神魂也不过是苟延残喘罢了,但这些就不必同花朝细说了,“多谢相助,夜长梦多,还望神君尽早安排我下界。”
如今第一步身死已然达成,接下来伺机下凡便是,此后红尘千丈,任凭太荒诸多手段,也未必寻得到他。
“你想好了?”花朝将花篮轻轻地在石桌上放下,他望着仍旧一脸平淡的岁杪,语气复杂,他不明白岁杪到底在隐瞒什么,把事实原原本本地说出来,何至于沦落至此呢。
“嗯。”岁杪轻轻地点头,他明白花朝的不解,但他不欲多做解释,正如清和所想那样,于他而言,这些同僚与芸芸众生并无区别,他过去并非是这样的性子,只是当年萧月珩死时看腻了众神漠然的嘴脸,心冷了。
“近日太荒恐你未死,正借着搜查邪灵残余的由头寻你的神魂,不便安排你下界。几日后的花朝节,我要往人间撒花,你便藏在花里去吧,花落人间,届时连我也难寻你的踪迹。”劝不动的,花朝叹口气。
“至于你的尸身,待风声过了,我寻个法子也扔下凡去,你自去寻觅,神魂归壳,你重回不周山也不是不可能,如此可好?”
岁杪:“多谢。”
……
“这是小翎的剑。”萧烬望着手里邪气萦绕的弑月剑说道。
当日柯秦格杀岁杪,尽管给出的理由是剿灭邪灵,但毕竟死的是位先天神祗,事关重大,柯秦自然也被收押,他拿出来杀人的弑月剑自然作为物证落到了萧烬手里。
爻宿伸手接过萧烬手里的剑端详片刻后,评价道:“好凶的剑。”
“他们说,就是这把剑要了小翎的命。”萧烬望着那把剑,眼里情绪复杂,恨不得当场折了它,又因为是弟弟的遗物而不忍下手,矛盾得可怜,但他的情绪外露只有片刻,很快他又收敛起了难过,转而问道,“尸体呢?”
“在我那,怎么了?”爻宿也不知道自己当时怎么想的,竟然把岁杪的尸体带去自己的宫殿里放着了,但他也不是别扭的人,既然做了,如今萧烬问,也就坦坦荡荡的认了。
萧烬一个顶天立地的好男儿,听闻爻宿把尸体放自己宫殿里了,只当是怕尸体被太荒拿去做文章,也没有多想,点头道:“好生看顾,待时机成熟,寻个机会送下凡间去。”
“送下凡间?”爻宿一愣,稍微一想,惊讶道,“那老神君没死?!”
“当年知晓真相的神唯独他活下来了,你觉得他会料想不到今天?”萧烬从爻宿手里拿回弑月剑,拔开看了一眼,剑光锋锐,但莫名的,还带着它主人的慈悲气质,他叹口气,冷硬的眉眼柔和下来,“哪怕饮了神血,有弑神之能,但锻造它的人是小翎啊,总不会真的要了岁杪的命的。”
“他或许正躲在不周山的哪个角落伺机下凡,你稍微掩护他一下。”萧烬将剑刃收回鞘里丢给爻宿,“弑月剑不杀他,许是小翎的意志,剑,也一同送下去吧。”
“所以你一开始就没打算从岁杪那探知真相?”爻宿随手将剑佩到腰上,他似乎猜测到了萧烬的打算,这家伙,是要拉整个不周山的人陪葬啊。
“冷眼旁观,同样是杀死小翎的刀。”萧烬道,他重翻旧案从来不是为了主持公道,他就是来偏袒弟弟的,“我不在那几年,小翎同他最亲近,所以不要他留在不周山。”
免得受无妄之灾。
爻宿深深地看了萧烬一眼,意味深长道:“爱屋及乌,恶其余胥。阿雪,比起那些昏君,你也不逞多让了。”
“什么意思?”萧烬光明磊落,却不是一根筋的愣头青,想也知道爻宿说的不是好话。
爻宿转身走了,背影逐渐远去,但萧烬依然能听见他满含戏谑的话语:“没什么,夸你呢。”
……
万年前天柱断,再无新神上不周山,而是在不周山下另立仙庭,名曰终庭;终者,全也,亦有殊途同归之意,终庭之名,是为统领万物、天下归一之意。
因为成神路阻,终庭上的仙人也并非真神,用修者相称,更为贴切。神乃掌法则者,修者则不然,顺应法则以循长生,强者虽有毁天灭地之能,终不过法则之下的蝼蚁。
终庭,凤凰台。
三柄传世神剑压阵的法台上跪着一个四肢被玄铁锁链束缚的女人,锁骨更是被阵中石柱上放下的锁链洞穿绑缚,她长发曳地,头颅狼狈低垂,面容被发丝尽数遮掩,华丽的衣裙上满是血污与灰尘,脚下的石台上写满繁复的经文。
这是一处监牢,那女人,是唯一的囚徒。
一阵脚步声由远及近,凤凰台的大门被人推开,女官带着一名端着托盘的侍女走了进来,托盘上放着一把匕首和一只瓷碗。
监牢常年封闭,空气不流畅,女人身上浓郁的血腥味越发叫这里的空气刺鼻难闻,女官嫌恶地扇了扇,忍着恶心指使手下的侍女:“你,去采血。”
侍女依言放下托盘,将盘子里的匕首生生插进女人的胸膛,后者疼得闷哼一声,挣扎起来,却被女官一脚踹在腰上,女官嫌恶骂道:“莫不识抬举,若非娘娘还需凤凰血治病,你当你还能活?”
女官骂完又瞪了一眼那侍女:“还不快点?笨手笨脚的。”
侍女不敢忤逆她,连忙把女人心口的伤捅得大了一些,很快放满一碗心头血。
女人抬起头来,脸色苍白无血色,已然虚弱至极,她动了动无神的眼珠,最后目光定在女官脸上,她动了动嘴唇,嗓音艰涩道:“君上呢?我要见君上。”
“君上日理万机,可没空理会你这脏兮兮的贱人。”女官揪着女人的头发,恶狠狠道,“朱凰予昭,当年多威风啊,可天生凤凰命又如何,贱种就是贱种,勾引了几天君上,不还是要被打回原形?”
予昭被她扯得头皮一痛,艰难地睁开眼,努力辨认着面前的人,嘶哑着嗓音道:“我、认得你?”
女官嗤笑一声,并未作答,往她腹部重重踹了一脚后带着侍女离开了,凤凰台的门重新关上,整个监牢重回一片黑暗。
予昭的双手被锁链高高吊起,脑袋却无力地低垂着,她的双脚的筋络被挑断,只能这样狼狈地跪着。
一个破旧的皮球滚到了她面前,她微微抬起头来,凌乱发丝的缝隙里,她看见了一个瘦弱的小女孩,正站在不远处怯生生地看着她,那是她的女儿——孔雀,同她一起被遗弃在此。
“空青,过来。”予昭努力牵动脸上的肌肉,让自己看起来不那么狰狞,她怕吓到女儿。
孔雀年幼无知,但潜意识里隐约知道面前形容狼狈的女人是她的母亲,尽管有些害怕,却还是小心翼翼地走了过去,伸出细瘦的小手轻轻地碰了碰予昭的脸,怯怯地喊了声:“娘。”
予昭听见女儿的声音,先是愣了一下,随后眼睛里忍不住涌现出泪花,她压了压情绪,轻轻地问:“空青,告诉娘亲,先前那位女官说的‘娘娘’是谁?”
予昭被困此地,她的女儿野草一般却是可以到处走的,尽管年幼,但没有母亲照拂,到底也知晓了一些人事,此时予昭问起,孔雀想了想,答道:“娘娘就是娘娘啊,他们都说她是父君将要新娶的君后,娘,父君是不是不要我们了?”
稚嫩的同音带着哭腔,害怕又无助地向唯一能依靠的娘亲找寻帮助,殊不知她的娘亲听完这个消息竟是散了胸腔里的最后一口气。
“新娶的君后?是瑶光?”予昭虚弱的脸色越发惨白,她不可置信地呢喃,“他要娶那女人了?他这是打定主意要包庇那女人了。”
“他没有心么。”予昭忽然哭起来,被捅了一刀的心格外的疼,那男人要娶谁她都不在意,可绝不能是瑶光,那女人踩着她、踩着多少枉死着的尸骨过活,哪怕有一点良心,叶云洲都不该迎娶她。
予昭从来都很清楚,叶云洲不爱她,或者准确一点,没有人爱她。她的生母曾是三界第一美人,嫁与剑神琴瑟和鸣,却意外为妖族所掳,回来后便诞下她这样一个半人半妖的孽种。
哪怕是尊贵的凤凰血脉又如何,依然改变不了她是她的生母为妖族侮辱后产下的贱种的事实。在她出生的最初,她的母亲曾短暂地爱过她,予昭之名,可见一斑。
但这一切都被灵钟的一纸预言终结了:凤凰之母,雀鸟剑刃以戮之。
朱凰终有一天会提剑对她的生母刀剑相向,于是,予昭被生母遗弃了。
修士们大多傲慢,看不起其他的种族,她这样的人妖混血,又被双亲厌恶,生存环境可想而知,但她跌跌撞撞地活下来了,凤凰血脉的加持之下,她甚至于比那些承欢父母膝下的人族孩童还要出类拔萃,百岁之龄便可手持一柄昭阳剑独当一面。
叶云洲,如今统领终庭的天宸君,叶家百年来最出色的弟子,幼时却同予昭一般受人欺辱,二人有青梅竹马的患难之情,予昭怜他年少命途多舛,替他料理诸多家族构害,后来叶云洲飞黄腾达,自然是十里红妆,风光迎娶予昭。
年少感情至此,谁人不称赞一句佳偶天成?但偏偏出了变故。
百年前恶鬼入侵,叶家所依附宗门的宗主嫡女瑶光没守住阵角,整个东山沦为鬼境,多少生灵涂炭,叶云洲身陷绝地、危在旦夕。
予昭舍命相救,一身修为尽毁,却不想转头叶云洲替瑶光做了伪证,罪责尽数推到她身上,一时之间,千夫所指、万人唾骂。
“叶云洲,你的良心呢?”她曾被人按在地上对着叶云洲声声啼血,后者狼狈地撇过头去,不敢看她,只敢夜半无人时潜到水牢,跪在她面前道歉:“对不起,阿昭,东山鬼境只有我们三人活下来,他们用孩子的命胁迫我,我没办法啊。”
他和予昭有两个孩子,一个儿子,芝兰玉树;一个女儿,活泼可爱。
彼时叶云州说这话时满脸涕泪,狼狈又痛苦:“对不起,阿昭,我是个废物,我护不住你们。”
予昭整个人都颓靡了下去,她恨叶云洲背叛她,替瑶光作伪证,可是孩子……似乎也怨不得叶云州了,要怪只怪他们都没有一个强有力,可以给他们撑腰的宗门。
见予昭不说话,叶云洲隔着监牢抓住她的手,眼里泪蒙蒙地,他说:“别怕,予昭别怕,我不会让你死的,我会坐上最高的那个位置,然后把你放出来的,你等我。”
予昭看着面前的男人,她觉得陌生,她知道这个男人靠不住了,但她的罪名被他定死了,只能相信他,所以她没有歇斯底里地闹,而是看着叶云洲的眼睛,她说:“云洲,我等着你,你别忘了,害东山生灵涂炭、我们沦落至此的是谁。”
叶云洲点了点头,离开之前又说:“予昭,你不会死的。”
凤凰血脉,可以涅槃重生,她不会死的,叶云洲在心里自欺欺人,他没有告诉予昭她会遭受什么,甚至于她行刑的时候,都不敢来看一眼。
予昭被锁进了监牢,她的父母厌弃她,瑶光那个女人得意洋洋地欺侮她:“凤凰血脉又怎样?不过是个肮脏的贱种,你的夫君都不要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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